第(2/3)页 她抬起头,那张沾着血和泪的脸,写满了绝望和疯狂。 “民女去过顺天府,他们说我夫君是自己走失的,不予立案!” “民女又去了大理寺,可他们……他们不但不升堂,反而说我疯了,对我用刑,把我打了出来!” 她猛地扯开自己的衣袖,那条原本应该白皙的手臂上,布满了青紫交错的鞭痕。 “他们还警告我,再敢踏进大理寺半步,就打死我们母女!” 嘶…… 周围的百姓,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。 赵奕的动作,停住了。 顺天府不立案,可能是证据不足。 可大理寺,那是审理天下奇案、大案的地方,竟然不问缘由,直接用刑,还把人打出来? 这背后要是没鬼,他把自己的名字倒过来写! 他从马车上走了下来,站到那女人面前。 “你叫秦氏?” “是!民女秦氏!” “你夫君,怎么了?” 秦氏听到他问话,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抱着那乌盆,泣不成声。 “我夫君……我夫君半年前来洛阳做生意,就再也没了音讯。” “民女在家中苦等,寻遍了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,都找不到人。” “直到上个月,我做了一个梦……我梦见我夫君,他浑身是血地站在我床前,他说……他说他被人害死了!” “尸骨,就被人混在泥里,烧成了一个乌盆!” 赵奕听得是头皮发麻。 我操?托梦伸冤? 这他妈……比他编的蝗神壮阳还离谱啊! 他看着秦氏怀里那个黑漆漆的瓦罐,心里一阵犯嘀咕。 “就凭一个梦,你就认定你夫君被人害了?” “不是的!”秦氏激动地摇头,“民女醒来后,疯了一样地来洛阳寻找。城里城外,大大小小的窑厂,民女找了上百家!终于……终于让民女在城西一家破窑里,找到了这个乌盆!” 她像抚摸珍宝一样,轻轻地摸着那瓦罐。 “我夫君在梦里告诉我,害他的人,在他左边的小腿骨上,砍了三刀!那个印记,就算烧成了灰,也还在!” “这个乌盆……这个乌盆的底部,就有三道裂痕!不多不少,正好三道!” “大人!我夫君的魂,就在这里面啊!他死得好冤啊!” 赵奕沉默了。 他蹲下身,从秦氏手里,接过了那个乌盆。 乌盆很沉,入手冰凉。 他翻过来,借着日光,仔细地看。 在粗糙的盆底,果然,有三道极不显眼的细微裂痕,像是烧制时的瑕疵,但排列得,却出奇地规整。 这案子,有意思了。 赵奕站起身,把乌盆还给秦氏。 他的脸上,没了半点不耐,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让人心悸的平静。 “你梦里,你夫君有没有告诉你。” “是谁,害了他?” 他这个问题,像一把刀,直插要害。 秦氏的身体,猛地一抖。 她抬起头,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里,除了悲痛,更多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。 她张了张嘴,似乎想说什么,却又死死地咬住了嘴唇,身体抖得像筛糠。 “说。” 赵奕的声音很冷。 第(2/3)页